1、曾经的王都繁盛 在老挝人口中,琅勃拉邦被称为“王都”,作为与首都万象的对照。这也预示了它的特殊地位。 早在2000年前,这里便是一个部落的中心。公元八世纪,老挝首次被老族人统一为澜沧王国,开启了它作为王都的历史。自此之后,即使1560年塞塔提拉王将都城迁至万象,这里仍是这座国家不可取代的中心。1975年君主制废黜,琅勃拉邦作为王宫所在地的历史才告终结。 现在,老挝是亚洲最为落后的国家之一。昔日王都的繁盛随着国家经济的滞后尘封于历史。物质生活的不宽裕是显而易见的。为数不多的商店被进口工业品覆盖,意味着这里人的生存仍然依靠农业。低矮的房屋、简易的公共设施、稀少的商品品种和稍显粗疏的饮食无不在历史的幕布下吐露今天经济的衰微迹象。 也许是因为物质资料的贫瘠与生产方式的落后,在琅勃拉邦,人们的生活节奏陷于缓慢。 对这种缓慢节奏最为深刻的领教源于一顿晚饭。那天傍晚,我们一行在湄公河边的一家小食肆点了12份蛋炒饭。湄公河的日落美景终究敌不过饥饿时对食物的渴念,看着店家笃笃悠悠地完成每个动作,心里很是焦灼。两小时过去,才终于见到老板娘施施然端上最后一盘炒饭。而我们早已在与饥饿的鏖战中眼冒金星。之后,有人打趣说:“就是苍蝇到了这里都会放慢飞行速度的。”试着耐心等待,是我们在这座城市不时要做的“功课”。
2、以佛像命名的城市 琅勃拉邦不仅是记载着国家荣辱的王都,也是信仰的发祥、延绵之地,由这里延伸出去的文明影响和感召了整个国家的民众。琅勃拉邦王宫博物馆中珍藏着一尊名为“勃拉邦”的佛像。这座据传来自斯里兰卡的佛像在14世纪被带到了老挝王室。以此为开端,佛教信仰与老挝人的精神世界有了剧烈而漫长的交汇。1560年,塞塔提拉将都城迁离万象,却将勃拉邦佛留在了故都,同时将故都根据佛像定名为琅勃拉邦。 每天清晨5点刚过,天还未亮,布施的人们已早早跪在街边,队伍足足绵延百米。人人跟前都放着一个竹篮子,放满了供奉僧人的食物:糯米饭、糖、蔬菜。布施的人虽多,却不闻一声喧哗,宁静且表情庄重。队伍中间有几个旅行者也准备了竹篮和食物,跪在街边,翘首盼望僧人的出现。 大约到6点,琅勃拉邦的二百多名僧人排列整齐,出现在大街上。他们一律穿着橙黄色的僧衣,表情肃穆,眼神空旷,一手托钵,一手行礼,缓慢行进。细细地观看这种互动:跪在街边的施主在僧人经过身边时,慢慢直起身体,将食物放入,再双手合十,尔后低下头去。僧人每经过一个施主,则稍稍弯腰,放下手中的钵盂,让布施的人将食物放入。在此过程中,不管是僧人还是布施者基本没有语言上的交流,有的只是动作上的默契。整个队伍化缘完毕已近8点,整座城市也真正迎来新的一天。菜市场渐渐有了喧嚣,主妇们来到那里买菜;旅店的帮工也开始打扫庭院、摆出早餐。
3、法国风情 1897年之后的60年间,老挝成为法国的殖民地。那段历史遗留下的法国风情即使早已衰微,亦能在一栋栋法式别墅、一个个法语标牌和人们的饮食习惯上觅得踪迹。 街头巷尾的外国旅客数量几乎超过了本地人,旅人们成群结队地在夜市挑选小玩意儿、流连于一座座寺庙之间;又或者,一两个人在街上漫步,在餐馆发呆。外国游客在这里显得不徐不疾、神情怡然。但当你在街边与他们相遇,他们又会眉飞色舞地打招呼。琅勃拉邦的西餐厅数量众多,从汉堡包到寿司,在这里都能找到存在的土壤。其中,尤以法国菜最为出色,几乎所有成规模的餐馆都能做出地道的法国菜。也有几家中餐厅各辟蹊径,经营着京菜、川菜和湘菜,全部是中国人在经营,味道大体正宗。自然,吸引的也大都是中国客人。 市区的建筑标牌和路标,一般有老挝语和法语两种语言作为标识。市中心集中了几栋玲珑精致的欧式建筑。旅馆一条街上则全部是按照西洋风格改造的建筑。每一个旅馆就是一座小庭院,浓艳丰美的花草、沿街一排排木栅栏、简洁玲珑的房屋,让人感觉是置身于欧洲的乡村。自然,这样的设计一方面出自一份历史渊源,也是为了迎合这里源源不断且数量庞大的西方游客。 我居住的旅馆也是这样精巧的西式院落。每逢傍晚,住店的旅客们或喝啤酒、或饮咖啡;边嚼着牛排和面包,边观看投影仪打出的电影。而第二天早晨,服务生摆出的早饭仍是西式的面包、香肠、煎鸡蛋,也有果汁和当地盛产的芭蕉。